- [王京生]:我不知道是谁说的有知识不见得有文化,我觉得有知识就一定有文化,因为知识是文化最重要的内容,没有知识叫什么有文化,但是你可以进一步说它是什么文化类型,知识型文化还是创新型文化。
我们最近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球全民阅读典范城市”的荣誉称号以后,在座很多的同志都与有荣焉,我们所有的市民都应该为之骄傲和自豪。当我们获得这个称号的时候,所有来过深圳的,我们接触过的外国人,他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是羡慕和佩服。在世界上凡是我们看到优秀的民族,不断有着创造的民族,甚至在困难中崛起的民族,一定是百折不屈的,是热爱阅读的民族,所以他们今天在世界上表现不凡,这就是阅读的力量。
对中国而言,我最近一直在讲一个观点,我们老讲科学发展观,老讲可持续发展,什么是最重要的可持续发展?仅仅是守住青山绿水吗?这固然非常重要,但是大家别忘了,最重要的可持续是人的可持续,而人的可持续靠什么可持续?读书。这是我们十几年来孜孜不倦一直推动的阅读初衷。我们要让我们这个城市永远可持续就必须提倡阅读,必须用大气压制浮躁,用优雅去除粗俗。而一个积累了丰富知识的城市一定能够转换成强大的创造能力,因为所有的获取知识的过程,就是你头脑里面由寻找到获得到提出到创新的一个过程。 [18:34] - [现场观众8]:刚才您在演讲中提到深圳十大观念,深圳十大观念中提出“让城市因读书而受到尊重”,将阅读的地位上升到城市尊严的高度,但是也有人提出有知识不一定有文化,我想请问,深圳会如何借助阅读来培育深圳自己的文化。[18:33]
- [王京生]:你提的问题特别好。首先,我应该说你是给我们24小时书吧再一次做了广告宣传。我们确实搞了8年,我说过,当这座城市所有的灯都熄灭的时候,这里的灯依然亮着,这是一种智慧之光。当然,这个东西是不是一种文化输出,人家认帐不认帐,知识产权是不是我的,你得问三联书店的总经理。[18:32]
- [现场观众7]:我想问关于文化自觉和文化输出的问题。三联书店刚刚开了24小时书店,一个月成绩显著。我们深圳图书馆这边开24小时书吧开了8年,这算不算文化输出或者是复制,在宣传上我们是不是做得不到位,类似24小时书吧的项目以后是不是应该得到更多的支持?[18:32]
- [王京生]:学校是文化的殿堂,是人才的庇护所,也是精英们聚会散发能量的工厂,深圳一直比较重视高等教育。大家都记得小平同志1984年视察深圳时候有一个画面:走到现在深大附近的时候,那时候还是一片荒山,当时我们的市领导给他介绍说,我们的大学今年暑假就开始招生,小平就使劲往窗外看了一下,外面是一片的荒地,茅草屋有几个大的桩子,小平说好,点了头就过去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荒地,半年以后一座学校立起来了。这就是深圳最早建设者和国家领导者对教育的重视。
在深圳整个城市的财政税收才8000万的时候,当时的领导说砸锅卖铁也要干文化,建了深圳大剧院。现在我们整个GDP上万亿了,我们那么多特色学院正在兴建之中,每年教育都在发生着重大的变化,最新的像香港中文大学已经在深圳落户。我相信一个欣欣向荣的城市必定是文化昌盛的地方。凡经济发达之地,工商发达之地必文化兴盛之邦。[18:31] - [现场观众6]:文化积淀深厚的城市都会有一所引以为荣的高校,请问深圳在高校建设上如何发挥特色,以弥补历史积淀不足的短板?[18:31]
- [王京生]:美国是一个伟大的移民国家,它地域性的差别以及民族的迁移复杂性远远比我们厉害得多。我有一个简单的说法,美国是脱离了母体的一种移民文化,而中国是没有脱离母体的一种移民文化。所以美国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以及面对自然的征服力,跟我们比较起来豪迈得多,也艰难得多。美国有南北文化的差别,虽然都是整体上移民文化,但是也形成了相对若干个地域文化识别比较明显的地方。
深圳作为一个移民城市,有一些自己的创造。老深圳人都知道,最早80年代的流行歌曲就是在深圳这个地方首先流向全国的。深圳是第一个歌舞厅组成一个演出队到中南海,给中央政治局,给中央领导去演出的,这种文化形态是比较特殊的。深圳还曾经产生过大家乐。这都是一种深圳文化的原生态,但是你要让我说深圳今天有什么区别于整个内地的一种亚文化形态,我只能说,我们很多东西还在创造之中,还不那么成型,因为我们历史相对比较短。[18:30] - [现场观众5]:王部长早上好,我的问题是美国也是一个移民国家,它产生很多影响广泛的亚文化形态,比如我们看的西部电影,还有摇滚乐,深圳也是一个移民城市,请问深圳有哪些主要的亚文化形态?[18:30]
- [王京生]:民族的复兴,最根本的是文化的复兴,因为这涉及到一个民族的尊严,一个民族的文明被别人重视的程度。总书记说过一句话,文化之间的差别是识别民族一个非常独特的东西。也就是说,“民族文化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标识。”
我们讲中华民族的复兴,首先当然要看你的文化在世界上的话语权,所以深圳一直讲国家文化主权。一个城市讲国家文化主权是什么?在今天的国家文化战略往往是以城市为支撑点和基本载体,所以一个城市不研究文化主权问题,一个城市不研究文化主权问题,光是研究城市发展,眼光就不那么远大。当我们把一个城市的文化发展和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命运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有了更远大的眼光,更远大的抱负,在推动的时候就会更加自觉,我觉得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文化自觉。
深圳十几年前提出文化立市的时候,就没有仅仅局限于深圳今天做什么东西,而是深圳在国家文化中的地位,深圳在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地位。这是我们文化立市眼光比较长远的一点。[18:29] - [现场观众4]: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关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您认为这里怎样体现文化的力量和作用?您讲座中关于中心城市体现国家软实力的观点很新颖,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解一下城市在文化顶层当中的作用?[18:28]
- [王京生]:北上广有什么不同?最简单的不同,北上广曾经都是移民城市,但到今天它们的文化形态已经固定下来,而深圳是一个新兴的移民城市,文化形态还在形成当中。这是最大的不同。所以北上广有明确的文化标识,而深圳的文化标识还在营造之中。一个城市的文化跟一个人的成长一样,都有成长关键期。“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为什么三岁看小?三岁是你学语言、学动作的时候,语言学习、动作学习直接影响你一生,这时植入什么样的文化基因非常重要,也是我们正在形成中的一种文化。
深圳是一个改革开放的窗口、试验田,它直接面向东南亚的中华文化圈,又直接辐射国际,在文化对外传播的推动上没有很多包袱,传播也比较便利,再加上深圳创造的“文化+科技”、“文化+旅游”、“文化+创意”各种模式,对文化传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比如“文化+科技”,就能够迅速打造全世界范围内都能接受的产品。[18:26] - [现场观众3]:您刚才说深圳这座城市是被设计起来的,我想问,承载着移民梦的深圳与北上广这些城市在文化方面有什么不同?另外,您也讲在文博会存在着“四化”的目标,在文化的对外传播上,深圳有哪些优势?[18:26]
- [王京生]:融入肯定需要时间。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几十年养成的生活习惯,从小养成的饮食习惯,还有其它的一些风俗习惯,不可能到一个新城市就快速改变。但是我想说,深圳这座城市具有很强的凝聚力。
你刚才只列举了一个现象,问“你是哪里人”。这是深圳非常独特的一个文化现象。我们小时候,在北京,人们见了面以后绝对不会问你是哪里人,都是北京人,不存在这个问题,第一个问题问“你吃了没有”。从“吃了没有”到“你是哪里人”是一个时代的进步,而且是深圳独有的。比如说你在洛阳,或者是开封,人们见面不会问你是哪里人,因为都说河南话,哪里人?就是本地人,他不会问这个问题。
在深圳,它就是移民城市的称呼。当他问你时,你不会说我是深圳人,因为问你“你是哪里人”,就是问你你从哪儿来的。当我们在外地出差时,别人问你是哪里人,你就会说是深圳人,所以这就是一种认同。因此我认为,移民文化的包容很快会把大家团结在一起。[18:25] - [现场观众2]:刚才您提到深圳这座移民城市的移民文化,它的包容吸纳,另外一方面我们在深圳经常会感觉到这样一个现象,陌生人见面有一个问题是必问的,你是哪里人,别人问我的时候,我回答是山西人,虽然我已经落户深圳,而且在深圳生活很多年了。不同移民背景的人来到深圳之后是不是能真正的融入到进来,您如何看待深圳的城市认同?[18:25]
- [王京生]:谢谢你。其实各个社会都面临着道德教育、道德观念的塑造问题。你说的很对,在转型时期的中国,特别是在深圳这个新型城市,我们必须不断加强道德教育。有三点我们应该注意。
一、我国传统优秀的道德观念必须在新时代得到强化。中国人做人历来是做得比较认真,比较成功的,这也是外国学者在考察中国以后无不对中国文化叹为观止的原因。中国文化是一种劝人向善、劝人和谐的文化和价值观念,它强调“仁、义、礼、智、信”。交响乐《人文颂》把“仁、义、礼、智、信”这一做人标准通过音乐的形式进行传播,就是要普及这种价值观念。
二、深圳也是产生新观念的地方。我们的新观念影响了整个城市,并且影响了整个中国。改革开放30年评选的深圳十大观念,是深圳人创造的财富,我们要备加珍惜。这些观念涉及到做人的准则,比如“授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助人意识,比如“来了就是深圳人”的包容心态。如果大家都有这样的认识,我们就会很好的团结起来。
三、要通过法治建设提高我们的文明素质和水平。我一直强调的观点是,要让法治的阳光照耀文明成长。为什么强调法治呢?现在我们从西方人的文明可以看到它教育的成功,但更看出它法治的成功,用法治去约定人们的道德规范。最后实现由不习惯到习惯,到个人自觉,到看见不合法治的现象就本能产生反感,不仅是一个人反感,而是全体人都反感,那时不道德的现象就无处遁形了。[18:23] - [现场观众1]:王部长您好,我刚才听了您精彩的演讲之后,我有一个问题,深圳很早就实现了城市化,但是城市化和现代化对于传统的文化道德还是有一定的冲击,一些文化失范、道德失范的现象在深圳并不少见,对于人的异化也有一些。如何引导深圳人和深圳这个城市的文化观念在文化和现代化追求物质的高度现代化里面如何实现平衡?[18:23]
- [主持人]:感谢王部长精彩的演讲。接下来我们进入互动环节,现场需要提问交流的朋友可以举手示意。[18:22]
- [王京生]:运作模式来讲,当时讲四化。
市场化。虽然一开始政府大包大揽,但最终慢慢推向市场,市场化是我们的基本手段。
国际化。国际化是我们的基本目标。
精品化。慢慢的由卖盆盆罐罐,逐渐要卖内容、卖观念、卖价值,实现精品。
专业化。运作团队越来越专业化。
这几化,我们还艰难地走在路上。可以说,这四化哪一个也没有在今天完全实现,但哪一个到今天都有长足的进步。正是秉持着这四化去推动它,文博会才有今天这样一个基本发展的良好局面,我觉得这是两个基本原因。[18:21] - [王京生]:四、文博会现在看起来成功的运作模式。文博会为什么能成功?我觉得我们的运作模式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个运作模式从形式上来讲:1、一开始举办文博会的时候就有两个目的。一方面,为国家搭建一个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平台,必须得有这么一个平台,沟通内外两个市场。2、要带动本地文化产业的发展。
这个平台光是为国家搭建,自己得不到好处,第一个搭建了,白搭,第二个搭建了,会垮下来,因为没有自己的文化支撑。所以我们从第一届文博会过程中就设立分会场。
在座的都知道,第一个分会场大芬村,那时候作为第一个试验田,虽然当时是污水横流。第一次去大芬村,我说为什么叫大芬村?跟达芬奇有关系吗?没关系。当地人说,我们这个地方原来叫大粪村,现在大粪太难听了,因为那个地方就是储存粪便的,农村种地,现在要让它芬芳起来,所以叫大芬,又跟达芬奇联系上了,这也是偶然的巧合。
但是,就这么一个当时污水横流的地方,由它临摹国外的名画占据欧洲70%的酒店市场。我们看欧洲的酒店如果挂油画,它一定是临摹品,原作肯定舍不得挂,70%来源于我们当时的大芬。当时的文化部长看了以后特别兴奋,他说,大芬每年有3000万美金的画能够出到国外去,非常了不起。当时在中国文化里,3000万美金是一个天文数字。
从第一届的大芬村开始,到今天第十届的54个分会场,我们在培植国家走出去平台的时候,自身也极大的壮大起来。这54个分会场足够我们的市民很好地去消遣,去欣赏,去购买,同时也极大支撑了这座城市的巨大的文化能量。从目的上来讲,我觉得当时的两个目的现在实现了。[18:20] - [王京生]:我当年办《深圳青年》的时候,我们就曾经做过这样的调查,五花八门,要淘金的是一部分,觉得婚姻不幸福的想把另一半抛开的也是,为了离婚跑到这儿的也有,当年80年代为了看香港电视来到这里的也有。还有一个东北的女孩跑到杂志社说我为什么来深圳,因为这个地方一年四季可以穿裙子,比我在东北整天穿着大棉袄,我觉得要潇洒得多,美丽得多。
移民的动机是各式各样的,但是有一个动机是一样的,大家的很多想法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对原居住地的不满。如果你不是被强迫来这里的,你是主动来这里的话,不管怎么说,你对你原来的生活方式是不满足的,你到这里来是力图变化,变化、想象,到了希望就是梦想,一个人有这样的梦想,另一个人有那样的梦想。
当一个城市每个人都带着梦想而来,会产生很大的激发能力。你们都从各地来,有些人其实在内地没有什么梦想,按照通常的生活规律在生活,但是好多人是有理想的。大家来到深圳之后,必须创造自己的规律,这就是我们和其他城市不同的地方,所以文化里边的创新创造能力首先来源于梦想。
我们为什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世界上第一个“设计之都”,也在于这个原因。深圳有30多万专业设计师,在全国占着最大的比重,设计的产品在全国是占着50%以上的江山,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设计师,而这个城市也是被设计出来的,设计他的人叫邓小平。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深圳移民文化的特点,使得文博会能够在这儿落地生根。[18:20] - [王京生]:三、要归结于深圳自身的文化形态。我们一直讲,深圳是一个移民文化城市,移民文化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我觉得两点,一个就是它的包容性。这个道理我们讲过很多遍了,既然是移民,你是东北的,他是西北的,他是华南的,都在一地生活,不包容也得包容,因为包容符合大家的利益。所以移民文化是包容性文化,比任何文化都强的。
我印象中有一个领导很惊奇地说,我发现你们这个地方都说普通话。我就告诉他,这是整个南方唯一的以普通话为基本交流语言的城市。我们讲官方语言也好,社交语言也好,普通话是唯一的语言,因为你不可能统一到另外某一种话上来,只能统一到普通话上,所以这是包容。
另一个就是移民文化强大的吸纳能力。因为此地没有文化的积淀,反而让我们要向一切好的文化去学习。因为此地没有文化积淀,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我们的思想,封锁我们的视线,就可以让我们敞开胸怀,把一切好的东西都拿来深圳,而拿来深圳就是深圳的。所以这种吸纳能力就构成了我们对一切文化产品采取一种鉴赏识别、吸收它创新它的活力体制。
当然移民文化最大的特点还是梦想性。我们反复讲,移民到一个新地方去,有各种各样的动机。现在深圳在编《移民梦》,采集每个人为什么到深圳来的信息,可以说是千差万别。[18:20] - [王京生]:为什么是深圳呢?搞文博会大家都知道,中国这十几年来,以文博会为命名的国内各个省一级的展览会,曾经最多的时候是15个。到了十七届六中全会的时候,中央文件明确规定,深圳文博会是全国唯一的国家级、国际化的文化的综合展会。最近中央领导要求文博会要瘦身,就是说你该举办不举办的,就尽量不要举办,全力保证深圳文博会。这当然是国家对深圳的信任,但是我们就要问一句,为什么信任深圳呢?深圳也没有那么大的幅员,也没有那么深厚的历史。
我觉得应该基于以下几点:
一、必须承认全国文博会虽然叫的很多,很响,但是文博会这个发明词来源于深圳。在全国一开始进行文化体制改革的时候,我们积极争取把深圳作为体制改革的试点地区,最后中央就同意了。在文化体制第一轮的策划之中,深圳就提出了文博会的概念。我印象中,虽然文博会举办在2004年,但是发起文博会的设想在2001年、2002年就成型,中间有很多磨合,所以这个词的冠名权是我们深圳。
二、深圳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不得不佩服当年的中央领导同志的远见,当时不要说中国文化走出去了,那个时候中国产品刚刚走出去就不错,还是中国制造时代,就开始谋划要把中国文化推崇出去,而且选择深圳,因为他觉得这个地方最面向大众,最面向世界,又直接对整个东南亚文化直接产生辐射和影响。[18:19] - [王京生]:坦率说,文博会第一届、第二届基本卖的是工艺品,有的我甚至说卖的是桌椅板凳、盆盆罐罐。那时候虽然有成效,但是基本还是器物性的东西。我们很欣喜看到,进入六届以后,形式逐步发生很大变化,文化加科技、文化加创意,我们国家非遗产品的创新以及衍生品开始向世界广泛传播,外国人越来越注意我们的内容产品,以至于大家都知道像华强这样的机构。外国人主动跟你洽谈怎么共同制造文化产品、文化内容产品。
当然,就中国的核心价值而言,文博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的内容产品,尽管我们说有很可喜的变化,但是仍然要看到中间有相当的差距。我觉得,这是对文博会的一个期待,它就是要打通国内和国际市场,逐渐由器物文化、内容文化,最后宣传中华民族的核心价值观,通过这种核心价值观的宣传,通过文化产品的输出,用文化主权、用文化产品拓展国家利益。这也就是文博会应该承担的一个重要任务。[18:19] - [王京生]:这一点和我们国家文化的传播,中国人对自身文化传播的理解是有关系的。因为长久以来,中国人希望你来了以后,我让你看中国文化,宣示我们国家是一个礼仪之邦,但是中国从来没有什么人像外国传教士那样,带着大量的教义,同时也带着文化到世界各地传播它的文化。
这一点,中国人长期不怎么重视,他更是抱着一种恬淡的心情去对待文化。这就造成了我们国家的文化传播,特别是在内容传播上很不容易被理解,以至于到整个80年代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外国人对中国的理解还停留在过去三四十年代,甚至鸦片战争之前。
怎么把中国的器物文化推出去,又在这个基础上把中国的内容文化推出去,最后把中国人的核心价值观推出去? 这是我们国家文化战略应该认真考虑的问题,实际上,现在也在明确实施的。换句话来讲,这也应该是文博会应该考虑的。[18:19] - [王京生]:而毫无疑问,文博会就是把文化走出去,为文化走出去搭建的一个重要平台。客观来说,文博会应该营造的是两个市场,一个是国内市场,从第一届文博会,七八个省来参加,到今天,我们马上举办的文博会,已经连续三次实现了全国所有的省市都来参加,包括港澳台地区,这叫“中华民族满堂红,中华民族一家亲”。这个市场极大激发了国内的文化创造能力。
另外一个市场就是开拓国际市场。说到国际市场,中国的文化曾经也在历史上不断走向辉煌,一直开拓着国际市场。但是在今天,我必须很遗憾地说,我们曾经反复讲到昌盛的唐朝,讲到文化高度发达的宋朝,包括明朝的郑和下西洋,这个时候都是中国文化影响世界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外国人对中国文化的认识,除了个别学者以外,即使在那个全盛的时代也基本停留在器物。
例如,外国人把中国叫做瓷器之国,把中国通商的道路叫做丝绸之路。小仲马写的歌剧《茶花女》中有一句调侃人的话,“你连中国红茶都喝不起,你算什么贵族”。这些东西都说明他们对中国的器物非常地重视,但是同时也说明,中国文化对西方文化的影响,即使是在全盛时期也基本停留在器物层面。[18:18] - [王京生]:毛主席说过,世界上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尤其对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来讲,饥饿曾经深深地困扰或者威胁着我们民族的生存和强大。这个问题现在完全没问题了,解决了。
第二个,中华民族从1840年以来一直受别人的欺辱,因为我们国力不强,军事不行、工业不行,所以屡屡打败仗,经过改革开放30年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没人敢小觑了。但是,一个民族最终得到世界的认可,一种文明由原来的式微,甚至慢慢被别人所怀疑、误解、鄙夷,今天要重新振兴,焕发出光芒,靠的是什么?就要靠我们文化的自身强大,靠我国文化主权的大力张扬,并且通过这种张扬去改变中国的形象,拓展国家利益。
所以,就世界范围别人看你的眼光看,中国人吃饱饭,中国成为制造大国,别人关注着你的变化,但别人更关注的是你文化的力量。大家都知道撒切尔说过一句话,她说我一点儿也不恐惧中国人,为什么呢?因为他的文化不行,他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一种先进文化,所以他不值得恐惧。我想她今天再说这个话的时候就要掂量掂量,因为中国文化正在大踏步走向世界。这就是我们要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基本含义,我们要再一次展现我们是谁,我们要做什么。[18:18] - [王京生]:我想说,文博会也是这样。文博会能够在深圳举办,实际上是一种国家意志、国家文化战略的体现。我们国家的文化战略十六届七中全会和十八大都有专门论述。这两个重要会议都把深圳文博会列入其间,作为实现国家文化战略的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可见文博会的重要性。
那么这种重要性来自于哪里呢?我想说这种重要性来源于文化在国家和民族复兴中的重要地位。我们都讲实现“中国梦”,要实现民族的复兴,但是根本的复兴是什么?就一个人而言,他想生存,他要吃饱饭,他要不被人欺负,他的身体要强壮,但是他要获得别人的尊重,他要享受自身的尊严,必须靠自己的思想和文化,一个人如此,我觉得一个民族也是这样。[18:17] - [王京生]:谢谢大家,在文博会召开前夕,我们讲点文博会的故事。
首先,文博会对一个城市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实际上不仅仅在深圳发生,在世界各地也都在发生着,与之相同或者不相同的事情,因为世界越来越全球化。全球化促生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就是城市之间直接的互相对话。
很多的国家意志、民族的文化基本载体已经不是以国家为主要单位去独立运作,反而,城市越来越成为国家文化战略的重要支撑点,甚至是基本载体。我们如果看一看当今整个世界城市的情况就可以看到,英国伦敦有一个设计周影响世界,法国有巴黎时装节、戛纳电影节影响世界,美国纽约有一个音乐周,等等。
这些东西既是一个城市的活动,但是又代表着国家的意志。像法兰克福书展,全世界的书商都云集于此,由此德国的文化得到了弘扬,人类也从中分享了文化的成果。[18:17] - [主持人]:大家好,欢迎来到人民日报社大型报网融合栏目《文化讲坛》,我是人民网深圳频道主持人王硕。今天是我们《文化讲坛》非常重要的一场。之所以这样说,因为这是我们《文化讲坛》第一次出北京,来到深圳,由人民网深圳频道特别承办。
它专为一场文化盛宴而来,那就是明天即将在深圳开幕的第十届文博会。
同样,它也是专门为一个文化人而来,那就是我们今天的主讲嘉宾王京生先生。大家掌声欢迎!
王京生先生是一位文化官员,同时也是一位文化学者。他著作等身,对文化与城市的发展有着自己的真知灼见,同时以自己的行动推动着深圳文化的发展。
明天文博会就要开幕了。那么,文博会给城市发展、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带来怎样的影响?文化如何在国家战略中,发挥重要作用?接下来我们把时间和讲堂交给王部长。[18:17]